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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评 COMMENTARY
菲律宾大选,杜特尔特赢了
周士新 2016-12-26
杜特尔特赢得菲律宾第十六届总统选举,更多是民众对现政府的不满,想换个政党试试“运气”。来自菲律宾自由党的阿基诺三世在执政时期,虽然让经济获得了较快发展,但由于政府在国家财富上分配不均,惩治腐败未取得明显成效,加上国家人口增长太快,消耗了经济发展所创造的红利,民众并没有切实的感受。在此情况下,执政党推出的总统候选人罗哈斯承受着太多的政治负资产,放不开手脚,未能在选战过程中占据更加主动的态势。
杜特尔特的参选技巧更加高明,更能吸引选民的注意力,并保持着相当高的支持度。选战的最后阶段才是关键,副总统比奈在选情上曾一度领先,但遭到关于贪腐的指控,尽管最终证明了自己的清白,但还是未能扭转一蹶不振的颓势。相比之下,以赢得选举结果为导向的杜特尔特虽然经常说一些“惊人”之语,但更多的还是迎合选民,主要目的是让民众记住自己,最终将选票投给自己。
对菲律宾民众来说,更为关心的更多是国内问题,特别是与自己生活工作相关的问题。在这方面,杜特尔特利用自己在达沃市市政管理上的非凡成就,让民众对其产生极大的信任,将他视为能扭转菲律宾腐败、低效的政府管理,成为真正能拯救菲律宾国运的“人民代表”。杜特尔特多次向菲律宾民众做出承诺,表示不惜通过强有力的手段,让菲律宾拥有一个廉洁、高效、法治的政府。
同样值得关注的是,本届菲律宾大选副总统选举及其结果同时也出来了。来自当前执政党的莱妮•罗布蕾多最终赢得选举,为现政府赢回了一些颜面,并为下届政府延续当前内外政策提供了较强的支撑,成为最可能接替杜特尔特的人选。可以想见,杜特尔特虽然强势,但一定会受到很多掣肘,要想按照自己的意志决定一切,还是不可能的。
相比之下,对外政策并不是菲律宾民众关注各位候选人的重点。在这方面,杜特尔特既表现出一定的民族主义,也展现出相当强的灵活性和开放性,让国际社会都捉摸不透、无所适从。具体来看,更多是因为个人对美国的不满,杜特尔特对美国并不友好,甚至有些强硬。然而,美菲关系具有相当牢固的基础,杜特尔特将美国撵走的可能性不大,如果能降低其军事存在针对中国的调门,缓解地区局势的持续性紧张,就相当不错了。对杜特尔特来说,更务实的做法是,让美国军队参与打击南部与“伊斯兰国”有联系的恐怖分子。
在对华关系上,杜特尔特释放的信息相当混乱,特别是在南海问题上的态度,具有明显的分裂特征。他一方面提出仲裁和诉诸武力都无助于解决问题,愿意搁置争议,共同开发,另一方面也设置双方谈判的前提,要求中国必须承认菲律宾对黄岩岛的主权,菲律宾渔民可以到黄岩岛捕鱼,甚至扬言要将旗帜插到中国岛礁上,宣称是菲律宾的。可以说,杜特尔特并不深度了解南海问题的来龙去脉和实质,只是凭感觉提出一些政策主张,执政后如何做仍有待观察。
按照正常的程序,杜特尔特应该在今年6月底才能正式主政。届时,常设仲裁法院的裁决结果可能已经宣布,现政府即使不能执行裁决结果,但也一定会表示尊重和承认裁决结果,并要求中国采取相同的政策。如果杜特尔特真的认识到仲裁无助于解决问题,就应回归到仲裁之前的菲律宾对华政策。杜特尔特领导的新政府不以任何条件为前提,与中国就领土主权和海洋管辖权争议开展外交谈判,才是真正的问题解决之道。
对中国而言,当前的选择项十分有限,更多是除了按照既定的政策,维持与菲律宾政治、经济和社会文化关系基本稳定的大局,在南海问题上坚持“双轨思路”的管理路径,继续进行岛礁建设,同时敦促菲律宾不要在南海问题上主动采取对抗性行动。缓和与解决南海问题,突破当前僵局,促进中菲关系的主动权在菲律宾一方,关键是看其能否冷静、客观、务实地处理这些问题。
菲律宾在2017年将担任东盟轮值主席国,更有机会利用东盟实现自己的战略目标。对此,中国需要及早与菲律宾新政府做好沟通工作,妥善处理好南海问题,至少将其冷却或沉淀下来,防止南海问题再次成为地区热点,引发地区局势紧张。这样的结果,对中国和菲律宾,以及地区局势来说,都是非常有利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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